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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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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2怀柔计
      司梦仙子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年给萧云止种的梦泡,按她的性格来说,没道理选一个如此不死不休的幻梦,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梦后来融合了许多萧云止自己的情绪所以变了样。
      理论上,这种梦可以用同归于尽的结局来破除,但若梦中人是带着遗憾死去的,那这个梦还是解不了。
      “造孽啊……”余映愁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什么万全之策来。
      “你在嘀咕什么呢?”萧云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
      前些天解除了禁足后,余映却没有要出门的意思,每日在屋子里发呆,这令萧云止有些看不懂了。
      “我在想,你到底要什么呢?”余映神情专注地望着他。
      “为什么突然好奇这个?”
      “我要讨好你呀,不然你一个不高兴又把我关起来了。”余映决定改用怀柔策略,世上大部分男人,无论床上什么癖好,生活中都喜欢女人对他温柔尽心。从萧云止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内心对自己这个侧夫人是不信任的,而建立信任是了解对方的第一步。
      余映想,他要什么,她就给什么,这样或许能够化解他心中的执念。
      谁知萧云止根本不买账,只当她又在打什么歪心思。
      “讨好?你少说些话来气我就算讨好了。”
      “噢。”余映小心记下了这个建议,决定以后换着花样地夸他。
      但这件事远比余映想得有难度,也许是从前相处积累下来的痼疾,余映时常都觉得萧云止说话充满了明嘲暗讽和阴阳怪气,下意识就想反驳回去,基本得把自己憋死才能忍住不骂回去。
      出于讨好,余映亲自下厨给萧云止做饭,萧云止吃完不夸就算了,还能酸不拉几地来一句:“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等厨艺,看来还有不少事瞒着我呢?”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余映低头几乎把牙咬碎,抬头笑答:“我哪有瞒你啊,你又没问过我。”
      晚上,余映主动给萧云止宽衣按摩,殷勤到家了,结果萧云止按住她双手就是一顿质问:“你是不是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没有。”余映坚决否认,纳闷这人是不是真的欠虐,非要她开骂才行吗?
      然后余映真的开骂了,但是一骂就是在火上浇油,还会被床上教育。
      死对头就是死对头,不好糊弄,余映痛定思痛,将自己的脾气一压再压,活生生把自己压成了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
      “夫君,你能不能轻点。”
      “夫君,我起不来了,要你抱。”
      “夫君,你好凶。”
      ……照这个路子演下去,余映觉得自己快呕吐了,可偏偏这套对萧云止还有点用,他倒不是喜欢女人跟他撒娇,主要是喜欢余映处处离不开他的样子。
      随着相处的深入,余映也慢慢弄清楚了自己这个侧夫人的来处,以及为什么会嫁给萧云止。
      侧夫人的确有一个前夫,而且前夫叫历寒,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余映险些笑出来,可见萧云止多希望历寒去死。
      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俏寡妇,丈夫死后,余映既无强大家族撑腰,又无武力傍身,自然隔三差五被各路地痞流氓以及纨绔子弟骚扰。被逼无奈,她只好找上了萧云止,希望他能给自己提供一个安身之所。
      之所以余映觉得萧云止是个可靠之人,主要是因为萧云止曾在她被人调戏的时候救过她一次,于是她天真地以为萧云止不同于其他男子,有一副侠义心肠。谁知当她再次向萧云止求助时,萧云止提出了纳她为妾的要求。
      余映原本是拒绝的,可是被一个纨绔逼得没法,想着反正都是给纨绔也是做妾,不如选个看起来友善一点的,就这样,余映入将军府成了萧云止唯一的侧室。
      萧云止是动过让余映当正室的念头的,但族中长辈一律不同意,一来因为余映是个寡妇,二来因为外头有不少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当妾已是抬举。
      另一边,余映又经常给萧云止气受,萧云止原本有那扶她当正室的心也被磨没了。
      知道这些原委后,余映继续实施自己的怀柔策略,力争在床上床下都做一个温柔可人的夫人。
      一日,二人于房中颠鸾倒凤,折腾得大汗淋漓后,余映倒在萧云止怀里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呢,夫君。”经过刻意练习,余映现在叫夫君叫得特别顺口。
      萧云止见她总是柔声细语,也被带得温柔起来,问:“想问什么,说吧。”
      “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欢我了?”凭直觉,萧云止对她的感情不太像单纯的见色起意。
      “是啊,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只是你自己忘了而已。”彼时,余映满眼都是历寒,哪里注意得到其他男子。
      “那个时候,你在书摊上和书贩子讨价还价,说那书装订得如何如何不好,不该卖那么贵,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特别吸引人,可是转身你又对你那未婚夫历寒温柔似水,完全就是两个人。”
      那会儿萧云止就在想,被这样一个女子喜欢着的人一定很幸福,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余映,直到她出嫁。她出嫁的时候,他也出征去了,没想到待他凯旋回来时,她已经成了寡妇。知道她丈夫死去的消息时,他是很高兴的,只是不好表现出来。
      “原来你喜欢那样的我。”
      “其实你什么样,我都喜欢。”萧云止越是和余映接触就越觉得撒不开手,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好像有毒,明明经常让他难受,但只要她笑一笑,卖个乖,他就全盘照收了。
      停了一会儿,萧云止又补充道:“只要你死心塌地待在我身边。”他甚至不求她能多喜欢他。
      余映从这话中嗅到了萧云止不安的气息,她自问已经很努力了,可他为什么还是总觉得她会跑呢?症结可能出在自己的动机上,毕竟她是为求自保才委身于他的,开端就谈不上美好,过程中相处得也不算很和谐,自然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