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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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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νìρyzщ.coм 世界十、失格的偶像(01-2
      薛知幼在学生时代,是个自卑的女孩子。
      很多人会替未成年人对同侪的恶意找各种借口和理由,然而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就不是全然的无辜。
      因为言语真的可以杀人。
      或许没有实质的伤害,却足以摧毁一个人的人生。
      薛知幼就是那个差点儿被推入深渊的女孩。
      小时候的薛知幼生得粉雕玉琢,白胖可爱,是个街坊邻里见了面都会夸上两句的姑娘。
      直到升初中那年,薛知幼生了场大病。
      浑身酸痛,四肢无力,反复高烧还伴随持续性腹泻,短短一个礼拜,曾以自己脸颊肉自豪的女孩瘦到都脱了形。
      最可怕的是,找不到原因。
      薛永华和妻子叶雯为此操碎了心。
      为替女儿求医,夫妻俩选择暂时放下工作,带着薛知幼走访国内大大小小的医院,但凡有一丝机会都不愿放过。
      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又一轮疾病发作的循环接近尾声,被折磨到神智模糊的薛知幼抓住父母的手哭求:“你们让我死了算了,好痛苦啊!”没多久后,有个医疗机构的研究小组打来电话。
      简短介绍完机构性质,他们直言从合作医院得知薛知幼的病情,判断与研究小组目前在做的特殊疾病实验可能有关,问薛永华和叶雯愿不愿意带薛知幼过来一趟,做详细的全身检查后再行评估。
      这已经不是薛永华和叶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了,尽管最后的结果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们也不想放弃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治好女儿的希望。
      于是,将小儿子暂时托付给保母照顾后,薛永华和叶雯再一次带着薛知幼启程北上。
      本来两人已经做好再一次被否定的心理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随着检查结果出炉,对方给出肯定的答复。
      惊喜来得太突然,让薛永华和叶雯一时间消化不了。
      反而是坐在轮椅中的薛知幼态度冷静。
      “你们会治好我吗?”
      负责交涉的研究员点点头。
      “我不敢说百分之百,毕竟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百分之百的事。”顿了顿,她继续道:“不过至少有七成的机率,这在医学上,尤其以罕见病例来看,绝对不算低了。”
      闻言,薛知幼敛下眼睑。
      “如果再不行,我想放弃了。”
      似乎是没想到薛知幼会这样说,研究员愣了下,然后,她的眼中流露出再熟悉不过的悲悯。
      “不会不行的。”向来讲求科学论证的女人很少给出这样的回答,不过……“如果再早个三年五年,也许真的没有方法可以根治。”
      “但现在妳有了痊愈的机会。”女人在她面前蹲下,露在口罩外面的一双眼睛十分温柔的看着她。“所以,妳是个幸运的孩子。”
      “接受治疗,好吗?”
      薛知幼曾经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幸运儿。
      毕竟,就如当初女研究员保证的那样,七成的机率,她痊愈了。
      在每轮四个月,共执行两轮的疗程顺利结束后,薛知幼的生命征象与身体评估都十分稳定,接下来只要按时服药,密切追踪半年后若都无异状便能恢复正常生活,往后每年复诊一次即可。
      这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可是薛知幼很快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了。
      首先是回到泷市后,薛永华和叶雯提早将过节到祖父母家小住的小儿子薛知念接了回来。
      薛知幼非常想念他。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姐弟还会用视讯通话,可随着疗程展开,薛知幼必须生活在严格控制的环境下,加上治疗过程繁复琐碎,不论在体力的耗损还是心理的压力上,都让薛知幼每天光顾着与病魔对抗就费尽力气,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于是,她就这样和薛知念断了联系。
      许久没有见到弟弟,让薛知幼对两人的“重逢”充满期待。
      然而想象与现实间巨大的落差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本来薛永华和叶雯只打算要薛知幼一个孩子,可以说,薛知念的出生是个意外,让整个家庭焕发出更蓬勃生命力的意外。
      从小,薛知念就格外黏薛知幼。Ρǒ㈠捌υ.)
      但凡有什么好吃好玩的,薛知念都要第一时间和她分享。
      姐弟两人的感情好到连父母都有几分嫉妒,不过这纯粹是与人闲聊时的戏言,孩子感情好,他们自然是最高兴的。
      薛知幼也很喜欢会奶声奶气叫自己“姐姐”的弟弟。
      可时隔近一年再见面,预想中的欢迎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排斥与厌恶。
      小小的男孩在父母牵着姐姐的手走进家门那一刻,大吼了句:“我最讨厌姐姐了!”
      薛知幼顿时呆在现场。
      世界十、失格的偶像(2)
      小儿子会突然这样说,连薛永华和叶雯都没想到,反应过来后,不用说薛知念自然是被狠狠教训了顿,然而薛知幼始终忘不了,在弟弟一顿哭天抢地中,那委屈又愤恨的眼神。
      一个人孤零零的和陌生的保母生活,对一个才刚上小学的男童来说,或许是非常残忍的。
      后来,他们的关系始终没有再回到儿时那样亲密无间,不像家人,倒更像同住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薛永华和叶雯为此伤透脑筋,可无论怎么说,薛知念似乎都无法原谅因为薛知幼,自己被“丢下”的事实。
      虽然后来随着年纪渐长,关系稍有缓和,可在薛知幼记忆中软糯可爱的弟弟却是从此消失了。
      且当初为了治疗薛知幼的疾病,薛永华和叶雯放下事业的同时又花尽百来万存款,当薛知幼痊愈后,现实的问题也接踵而来。
      夫妇俩为了生活,再次投入职场打拼。
      偌大的家里就剩不愿和薛知幼搭话的薛知念。
      那时候的薛永华和叶雯想的简单,他们认为薛知幼和薛知念会变得疏离主要是因为分开了大半年的时间,只要多给两个孩子相处的机会,他们肯定能和好如初。
      可惜人心多变,并非用想当然三个字就能精准预测。
      薛知念依然如故,而薛知幼在几次尝试的示好却得到弟弟冷言冷语的嘲讽后也不愿再拿热脸贴冷屁股。
      而且问题还远不止如此。
      因为药物的关系,薛知幼整个人如同吹气球般迅速的“鼓”了起来。
      这点,研究机构的人员已经详细说明过,不过对那时候的薛知幼来说,能成功康复,让生活重回轨道比任何事都重要,对研究员的叮嘱,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当副作用真正显现后,薛知幼却难以接受。
      她已经重回学校上课,初中年纪的孩子正是开始注重自己外表,也会对别人外表品头论足的时候,本来薛知幼虽然因为漫长的治疗过结束看起来有些面黄肌瘦,却还是和一般人的身材差不多,可变得臃肿后,一切都不同了。
      而且她的肥胖和同龄人一般因为饮食或缺少运动造成的肥胖不一样,更像是内分泌失调,除了肤质变差,行动也有些迟缓。
      薛永华和叶雯有点儿被吓到,紧急联络了负责人,不过在对方表示这是正常状况,等到停药之后约莫七到八个月的时间就可恢复正常。
      夫妻俩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尽量鼓励女儿。
      被病痛折磨的滋味有多难受,在薛知幼的心里留下难以抹灭的深刻印象,所以虽然对自己外表的变化感到惶恐不安,她也只能选择接受。
      然而接受的代价同样令人痛苦万分。
      她被排挤了。
      薛知幼是插班生,和同学们的感情本来就不亲近,好不容易重新适应学校生活,感觉一切渐渐好转之际,又因为外貌变得“不堪”而开始受到他人的冷言冷语。
      且随着薛知幼的沉默不反抗,还有些人开始用“恶作剧”的方式,在薛知幼的课桌里放蟑螂,撕毁她的作业簿,或把她堵到角落,以难听的言词来辱骂她。
      老师在发现这样的情形后不是没有介入处理,只是处理的后果除了让那些心怀恶意的人变本加厉的用更隐晦也更伤人的态度来对待薛知幼,并未真正解决问题。
      父母工作忙碌,弟弟偶尔还会落井下石,没人可以诉说烦恼,让薛知幼到后来选择把自己龟缩进保护壳里,个性在外人面前变得十分孤僻。
      等薛永华和叶雯发现这点已经来不及了。
      薛知幼到最后选择调解压力的方法是透过不断的进食,因为她发现只有在咀嚼的时候,能让自己的脑袋完全放空,不去想那些糟糕到令人心生绝望的事情。
      结果就是,本来应该随着停药而恢复正常的体态非但没有改善,甚至更往横向发展。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高中。
      在高中的时候,发生了件事,险些将已经一脚踩在悬崖边缘的薛知幼给推入不见天日的深渊中。
      薛知幼高一时候的同桌,是个叫林庭葵的女孩子。
      林庭葵人如其名,就像生长在院子里的向日葵般生机勃勃,和不是被忽视就是被欺负的薛知幼不同,林庭葵是个不论走到哪里都能轻易和人打成一片的女孩子,短发微卷,笑容耀眼。
      老师把林庭葵和薛知幼分配当同桌,未尝不是希望对方可以帮助薛知幼融入班级。
      不过林庭葵虽然不若其他人那样会在言语上刺激薛知幼,却也没有主动和她来往,两人算是非常普通的同桌关系,直到有一回,薛知幼被人在食堂堵个正着。
      平常为了顾及两个孩子的健康,叶雯虽然因为工作忙碌无法亲自为两个孩子准备午餐,却有请专门料理的阿姨来家里帮忙,可那天刚好阿姨临时感冒请假,薛知幼才会出现在食堂。
      这让本来就以“捉弄”薛知幼为乐的几个班上男生找到机会,在她端着餐盘走过时,突然往薛知幼肩膀狠狠一撞。
      顿时,饭菜全部打翻了。
      薛知幼也因为重心不稳,狼狈地跌坐在汤汤水水间。
      众人哄堂大笑。
      围观者的增加助长了施暴者的气焰,于是开始有人出些更过分的主意。
      “怎么还不捡起来啊?手呢?”、“别说,她可能不会用捡的吧,瞧瞧那身材,不是跟某种动物一样吗?”、“哈哈哈,不用捡的,那难道要用舔的吗?”
      越来越多的人出主意,一个赛一个恶劣。
      集体的霸凌,容易让参与者在无形间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薛知幼放在地上的手悄然握紧成拳。
      “喂!”见薛知幼不言不语,领头的男生有种自己被故意忽略的感觉,于是他粗声粗气的上前一步,想要强迫薛知幼抬起头来。“哑巴吗?会不会说话啊!”
      就在这时,薛知幼已经准备好,等男生一碰到自己,就要把拳头挥出去。
      忍无可忍,退无可退,她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
      然而……
      “你们在做什么?”